☆、书信传情(2 / 4)
不经心的语气之下暗藏何等砭骨的薄凉——比卡洛塔更甚。至少,那位虚荣的红发女高音还知晓自己的冷漠,而蜜萝对此甚至毫无知觉,或者早已习以为常。
倘若死亡都不足以令你郑重对待,那么不为分别而软弱也是理所应当的。埃里克想,并且愈发感到一种难耐的焦躁。
永远不为别离而软弱,是否也意味着我无论如何都难以令你留恋……我,留恋现在?
从波斯到小亚细亚,从小亚细亚到苏丹,再从苏丹到这歌剧院宏伟的地下宫殿,埃里克曾留一处处匠心独运的建筑与机关,包括以无数人痛苦的死亡为养料,为取悦苏丹王妃而建造,精妙绝伦的酷刑室;而那些政治谋杀也绝不低调,取悦波斯国王的同时与那些建筑令人惊骇的巧思一同成为他不得不一次次颠沛逃亡的决定性因素……总之,这个生来就因异于常人的丑陋面貌被世俗的欢愉拒之门外的孩子几乎别无选择地成长为了最高明的猎手——狩猎最顶尖的权势与庸人们的性命;倘若将那位苏丹王妃虚浮的欢笑也算在内,那么异性的欢心也勉强可算得手过了。
但他仍对蜜萝束手无策。
埃里克从未如此缺乏耐心,但也从未如此克制——最初不过是慑于黑发少女艳光逼人的容貌;而现在,他愈是将黑发少女看得清楚,愈是不敢轻举妄动。
谁都相信最猛烈的爱火能够融化包裹心灵的坚冰,使丑陋涅槃,生出追逐美的羽翼,但有谁能追上那一瞬轻拂耳畔的柔风呢?何况,蜜萝看上去比风更加难以靠近——微风拂过耳畔尚能留下可供追逐的轨迹,蜜萝的存在却缥缈如雾,他心灵的荒原便在这雾里沉浮,不知不觉欲念丛生如林——蜜萝似乎懒于躲避,而他纵然愿将这副残躯燃烧殆尽,也不敢任火舌轻舔佳人的发鬓,生恐一不留神,这薄雾便消散在他可怖的火焰里了。
蜜萝并不知道自己情感充沛的艺术家朋友就那些信件产生了怎样深远的联想。在她眼里,自己对一位又一位古怪任性的朋友们已经是难得的好脾气——要知道,除了对学龄以下的幼崽,“包容”可是资源匮乏、竞争激烈的末世人人生字典里绝对的稀罕词。
何况,她甚至毫不吝啬地与他们分享自制的食物!这要是在资源匮乏到连她这类能驯养返祖生物,供给基地几百号人衣食原料的珍稀能力新人类都日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末世,就算是杀父仇人被这么款待几天,都能转头叫爸爸!
至于死亡或分离?在危机四伏的末世,有谁不是命如草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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