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幽暗(2 / 17)
来,她的付出总算有可能获得报偿。”她自顾自地说着,原先雾蒙蒙的眼眸此刻看来竟也有种令埃里克心底发寒的清明,“事实上,我同样尊重每一份情感;并且仅作为朋友,由衷地为您所获得的深情厚谊感到欣慰。因此,您尽可以用模糊从前关于我的记忆作代价挽留对她的印象;虽说这对寻常人的潜意识而言,也是很难实现的行为。”
“但时空意志是不容错乱违逆的——不知您是否发现,您所拥有的两段记忆,关于我的那一段在飞速清晰,而另一段……”蜜萝顿了顿,总算想起几分从那荒诞之梦中带出的温柔委婉,“如果您不介意,或许我能够对您的回忆有所益助?毕竟,正如您先前所言,我们的面貌完全相同;而那位小姐,我虽无缘得见,但在末世养育我那位镜像前辈其实时常对我提起。除此之外,我对您的讲解与教学能力也信心十足。”
她说话的神情和口气都是如此真诚轻松,就仿佛先前那个害怕同他断绝联系的少女另有其人一般——艺术家的心灵忽然被从音乐带来的狂热中剥离开来,露出冰冷易碎的内质。埃里克注视着蜜萝被轻浮的发色称得愈发幽邃的黑眼睛,感到一种熟悉的慌乱和隐隐约约的悔意。
他忽然想起蜜萝之前那阵关于自身经历的絮叨中一语带过的许多生离死别以及身边倏忽来去的所谓“友人”。
男人自信蜜萝深爱她的星辰,自信此刻短暂的疏远或极小概率的永别将使两颗心平等地承受一切自寻的痛苦与煎熬,甚至自信能使眼前的痛苦与煎熬成为彼此相守最强大的助力……关于此间种种论断,他到此刻依旧如此自信着,只是……
少女话语里巨大的信息量暂时全被屏蔽,埃里克细细探究她眼底神情,忽然发觉自己错算了什么——割舍爱情,或者任意一种宝贵的情感都是很痛的,但倘若其中一方已经割舍成习惯了呢?
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蜜萝愣了愣,坦坦荡荡抽出铺散在自己身下的厚羊毛毯,折了两折才披在他身上——就像那荒诞之梦中惯于照顾他的姐姐。
毯子与地面相接的一层已经沾染了潮气,而与海妖鳞片相触的最里层,冰凉沁骨的气息比水泥地和湖水更甚。所幸他用来包裹蜜萝的毯子是地宫里最大、最厚实的一张,而两人的体型显然都未与臃肿壮硕沾边——细心折叠以后,特意留出的羊毛毯未被沾湿的部分也足以把埃里克裹上一圈儿,及时为他带去几分暖意。
埃里克下意识裹紧毯子,试图挽留这一点暖意,却感到毯子外层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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