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青山依旧在(3)(1 / 5)
        
            
                是陈蔺观,一定是陈蔺观。
    中国在国际上地位低,华人、华侨也都如此。
    在异国他乡,他们想在法国联系好一点的心脏学医生都困难。只有师从业内泰斗,备受瞩目的陈蔺观才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些,也只有站在学术金字塔顶端的人,才能暂时挣脱被歧视的枷锁,拥有真正的话语权。
    哪怕是谭庆项,再回到英国,一没成绩,二没人脉,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所以沈奚能看出这位医生的意外和惊喜。
    如同她自己的心情一般。
    当晚,四位医生先后到了这间医院。
    陈蔺观没有出现。
    沈奚等着医生们会诊结束,送他们离开病房时,其中一位美籍医生停住脚步,对她笑着用英文说:“傅太太,我是陈蔺观的朋友。”
    她点头,和对方握手。
    “听说你在中国,也是一位很有威望的外科医生?”
    “没有这样的说法,”她谦虚说,“中国的西医学还在起步阶段。”
    他笑:“稍后我们会开一个内部会议,还要看你先生的检查报告,大约三个小时后,我会亲自告诉您我们的讨论结果。”
    “好,谢谢你。”
    “还有……”对方沉吟,“明天是和平会议结束的日子,尽量不要和病人讨论这个。”
    “我明白。”她说。
    说是三个小时,到两个半小时,她已经坐不住。
    她暗示谭庆项陪在病房里,借口出去透气,来到了心脏科室的楼层。
    站在这里,她头次回想起了自己在纽约时的心境,她曾迷上过心脏……身后,穿着深色西装,摘下礼帽的男人走近,停下:“上世纪有人说,在心脏上做手术,是对外科艺术的亵渎,谁敢这么做,那一定会身败名裂——”
    沈奚听出男人是谁,不禁笑了:“可已经有人开始成功,坚冰已经破除,我们会找到那条通往心脏的航路。”
    这是他们读书时,纽约的教授在讲堂上对心脏外科学的展望,那位教授是沈奚和陈蔺观对于心脏学的启蒙人。
    陈蔺观凝视着她。
    他是一个只看重自己感受的人,很少有朋友,因为他无法容忍自己分心在私人社交上,他对心脏学的疯狂,只有昔日的沈奚能理解。她是他的知己,情谊深厚,更胜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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