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6)
没有。这是爹请城里相熟的万福珠宝铺师傅打的一只银嵌金手镯,纹样还是爹自己亲自挑的。你瞧瞧喜不喜欢?等爹钱攒够了,一定再给你打副真金的!”
“男人有什么好?非要巴巴地嫁了去?是女儿自己不愿嫁人的。女儿要陪爹一辈子……”绣春笑眯眯这么说着,打开盒子,眼前一亮。见里头的镯子雪银质地,上头绞了金丝,镂空刻出南瓜、葫芦、葡萄等瓜果的纹样,不但精巧可爱,而且不落俗套——陈仲修出身富贵之家,从前除了研习医理药学,自然也养出了一副不俗的玩赏眼光。
绣春把镯子套上了手腕,迎着烛火晃了几下,爱不释手,连声道谢。
陈仲修望着女儿。见烛火中她一截雪白皓腕与银镯交相争辉。发黑如墨,肤光胜雪,眉眼舒笑,清丽无俦。恍惚之间,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还是少女模样的妻子,感慨万分。许是心有所触,半壶酒下肚,一改平日沉默,话渐渐多了起来。
“春儿,想当年,爹带了你娘离京时,才二十岁不到。如今又一个二十年过去了……不但你娘早早故去,连你伯父也……”
他停了下来。望着烛火默然。大约是忆及年少时的手足情深,眼中渐渐泛润。
绣春自出生起,便没见过陈家之人。但此时见父亲神伤,倒是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一件事。
~~
那天她外出归来,进屋时并没见到父亲。张嘴要喊他时,忽然听到用作书房的后东间那边传来一阵说话声。除了父亲,另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住这里这么多年,父亲绝口不提来历,云淡风轻,所以家中除了城中慕名过来求医的人,极少有别的访客。绣春忍不住轻手轻脚拐到了屋侧,从半开的支窗外看了进去。
从她这角度望去,只能看到来访者的侧后背。是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穿件杭绸直裰,打扮颇体面。他正跪在陈仲修面前道:“……自大伯不幸去后,这么多年来,金药堂的事便一直由我爹和姑太太一家在帮着打理。所幸没出什么纰漏。我爹对叔祖忠心,叔祖也把大事都信托给我爹。只是我爹的为人,二叔你也晓得,最重情份。私下里常对我说,就算叔祖的气儿至今不消——每逢他在叔祖跟前提二叔您,想劝他老人家回心转意,叔祖便会发火,更不提让您回家的事,但咱们这些帮着做事的人却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别管怎么着,如今二叔您就是金药堂正经的接承人,这是铁板钉钉不会更改的事。所以我爹悄悄地瞒着叔祖,一直在打听您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