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7 / 7)
脑子一半清白如面粉,一半纯净如泉水。倒都算是些正常向好物什,只不能想问题,一想便晃荡得一脑子浆糊。
所以她连那“知道丢脸还这么张扬的兴师动众地跑来?这种事儿不是更应该低调处理化小为了消于无痕吗?”之类的腹诽都不想做,只忍到了一个两下间片刻的沉默时段,看着老太太额上那紧绷的横深纹路变的稍浅且弯曲着自然向下垂着了,便轻声地示意绿枝:“把那椅子摆一摆正。”
老太太脸色不变,也扭头看着那椅子。椅子本来就摆的很好很正好不好。
没人说话,自然也没有人给老太太解惑为什么二姨娘有此一问。
只绿枝听了,便上前几步,用手中巾帕子象模象样地抚几下椅子扶手,把坐垫摆摆正,把靠垫扶扶稳。动作中二姨娘已经上前扶着大太太就送到了那张椅子上坐下来。
然后站在大太太身后一摆手,便有丫头给坐着的二位分别上了茶。
大太太坐稳后,等着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才道:“给各位小姐置座。”
然后各位小姐都依序坐下,丫环们上了茶,各位姨娘早有眼色的成排成行站好队到大太太身后站着去了。大太太甚至亲指了大姨娘站老太太身边去伺候着。
于是这场庄严肃穆的三堂会审变成了家庭茶话会。
前头雷声轰轰,后面雨点零星。贺明玫低着头暗笑,她一向觉得这贺老太太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草,还是那干燥并自带火石的。而大太太,就那是冬天里的大气层。大太太若低首敛眉温言细语呢,这空气就湿润着,这把草一定熄火;若大太太冷冷淡淡的,不置可否的,或客气疏离的高贵冷艳呢,大概空气也连带的干燥着,这把草蓬的一声就着起来了。
至于着火理由和熄火原因,都不重要。哪位高人不是说过吗,只要你找事儿,满大街都有事儿,俯仰皆是。
当然贺明璇和贺明玫是没设坐也不敢坐的。
她俩垂着脑袋站在中央,静待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