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二)(3 / 6)
几句话说得群臣额头冷汗直冒。忽必烈班师还朝后,与太子真金的权力划分很含糊。一个每天主持朝政的监国太子,一个手握大军却不理睬政务的马上皇帝,的确让众人找不清楚效忠对象。没有效忠对象的情况下,发生一些韬光养晦的事情在所难免。
见忽必烈迟迟不让伊实特穆尔平身,太师伊彻察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出班跪倒,低声奏道:“御史王炎言辞莽撞,确实该杀。伊实特穆尔大人主管御史台,直言进谏,纠正百官之错,却是其分内之事……”
“是么,包括离间朕父子关系,从中捞取好处!”忽必烈脸色一沉,厉声问。
“臣不敢!” 太师伊彻察喇和伊实特穆尔吓得连连叩头,如果忽必烈发怒的原因是他们纵容属下乱递折子,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御下无方”的罪过。如果上纲上线到“离间太子和皇帝”,则二人被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满朝文武面如土色,谁也没料到,忽必烈会突然下这么重的手。看着两位老臣头上磕出的血迹,大伙于心十分不忍。但此刻,却没人能提起为二人分辩的勇气。
看到此景,工部侍郎黎贵达在心中悄悄地叹了口气。如今他也算忽必烈的重臣了,虽然职位不高,但在内宫行走畅通无阻,非但汉系诸臣对他高看一眼,连素来与汉系诸臣不睦的蒙古、色目权臣,见了他这个四等南人都以平辈相交。但在内心深处,总有一股说不清到不明的优越感在折磨着他。让他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划归外人,永远融不进北方朝廷中去。
此事不会发生在文天祥主政的大都督府。虽然文天祥做事“独断专行”,但他喜欢开诚布公,宁可把与自己政见不合的人争执,也不会玩这种引蛇出洞的把戏。如果此事发生在文天祥没主政之前的大宋,御史王炎也没任何罪过。给皇帝提建议是他的责任,措词不当,语气不恭敬不能算大错,甚至直接在皇帝面前拍桌子,都是小事一桩。皇帝顶多命人把他赶出宫门去反省,过几天后,君臣依然和好如初。
可这是忽必烈的大元朝,皇帝与臣下不是君臣,而是主人与奴才。主人杀一个奴才根本不需要理由。至于今天忽必烈为什么找茬敲打伊实特穆尔,其中原因黎贵达更是一清二楚。在剿灭乃颜叛乱的庆功会上,伊实特穆尔等人非但不称贺,而且以“手足相残”为由向忽必烈头上泼冷水。以忽必烈的秉性,这个面子早晚得找回来。
“别磕了,看得朕头晕。朕老了,却没糊涂。你们这些日子所递的奏折,朕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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