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夜雪满孤峰(7 / 8)
,伸手推门处,白雪杂灰悉悉窣窣落满身前。
石屋前夜天凌描述过的模样在重雪的掩盖下难寻踪迹,唯有一方试剑的碧石隐约可见,卿尘缓步前行,忽见夜天凌身形一震,她察觉异样,上前问道:“四哥,怎么了?”
夜天凌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僵立在前面,卿尘越过他的肩头,看到残壁空荡,唯有一副石棺置于当中。
卿尘轻轻握住了夜天凌的手,浮灰之下棺盖上似乎刻着字,夜天凌清开灰尘,露出一些奇怪的文字。卿尘并不认识,却见夜天凌不间停地看下去,良久之后方叹道:“怪不得他说不必称他做师父,我真没有想到,他竟是柔然族的长老,亦是母妃的叔叔。”
卿尘对夜天凌能看懂柔然族的文字并不诧异,常年征战,夜天凌对漠北诸族多有研究,何况是自己母亲的部族。她轻声道:“怎么会这样?”
夜天凌闭目间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而依旧是往常清冷的平淡:“万物有生必有死,八十九岁一生亦不算短了。”他目光再落至石棺之上:“万俟朔风,不知这人又是谁。”
“是他做了这个石棺?”卿尘问。
夜天凌点头,手指在棺盖复杂的文字上抚过:“柔然一族对尊崇的长者有停棺后葬的习俗,看棺上的日期,过了今天便整整一年,已到了入葬的日子,我至少还能为他老人家做这一件事。”
卿尘自怀中取出丝帕,将蒙尘已久的石棺细心清理,同夜天凌一并动手葬棺入土。
夜天凌神情间有些漠然,旧棺新坟,依然令人心生晦涩。待一切完成之后,夜幕已笼罩大地,月冷星稀,深谷无风,俩人以枯落的松枝燃起篝火,卿尘坐在大石之旁,飞焰点点,凌乱地窜动在无边的夜下。她静静看着夜天凌将一方碧石亲手凿刻,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明暗中只见深沉。
夜天凌已有大半日不曾说过一句话,当最后一个字雕凿好了,他轻轻举起手中的剑,火光明亮,压不住剑上寒气,映在他无底的眸心,清冷一片。
得归离剑者得天下,柔然族得归离剑,却换至灭族的结局。当年穆帝攻伐柔然,虽是得美而归,但其真正的目的怕还是这把号令至尊的剑,即便已经身处权力的巅峰,却依然要挥军千里,索取一个统驭万方的象征。
柔然族还是保全了这柄剑,它致使莲妃归嫁天朝,亦让夜天凌诞生在俯瞰中原的大正宫中,不管他的父亲是谁,他身上有一半留着柔然族的血,柔然族将这归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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