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从此只向我道行(2 / 5)
因为有些东西本身就是超然的、非世俗的。
人间四季,天地轮回。春来姹紫嫣红,夏来林木清阴,秋来红黄似锦,冬来则诸色皆褪,天地间呈现出一片仿如初始的状态。这些是人们能够看到的,也在一直地经历着、体验着。
事实是你想不经历都不成。
而《庄子》中又有言:“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前世时方天读到这句话,是把它当作一种夸张的文学形容来看待的,反正庄子中类似这样的形容数不胜数,这也是文人墨客的拿手好戏,就如后世苏东坡词中的那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有读者读到这话,就好奇地到黄州赤壁去看了,想着也体验一下苏东坡感受到的豪迈。
结果就被坑了。
哪有什么穿空,哪有什么拍岸,哪有什么千堆雪!
就是寻寻常常的一处所在,和豪迈什么的真心是半点都扯不上边。
由此便知,这种话,是不能当真的。也因此,所谓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什么的,把它缩小一百倍再看估计还差不多。但事实是方天此时再看这话,就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并非是说什么寿命很长。
而是在表达一种与凡俗迥然不同的意象。
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的生物,或者是人,或者是其它有灵的动植物,是如何看待一年中的四季变幻的呢?具体如何很难说,毕竟子非鱼安知鱼的感受,但有一点应该是肯定的,那就是它们会很“大气”,寻常的季节更替,于它们而言,当是如同浮云。
就如蝉,夏生秋死(在地下的时间不算),于是在短短的有生时间里,拼命地鸣叫,以宣泄着自己的存在,还有其它一些寿命更短,如只有一天、两天之类的,它们的举动,其实大都张狂且疯狂,属于真正的“过把瘾就死”。
短暂的生命,不允许它们淡定淡然。疯狂,然后死亡,这就是它们存在的方式和意义。
作为人类,是很容易以超然的视角来看待这些生命的。
但人类在诸如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的生物面前,其实也和蝉什么的差不多。不过这种生物终究只是想象,而且想象得其实并不太夸张。也许庄子当初也是很大胆地想象了,但如果有人快递一份《宇宙的过去未来》《地球的前世今生》什么的给他看,他估计就会羞愧了。——俺的胆子还是小了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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