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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敛双目,扫了地上跪着的那个人一眼。又从旁边拿过罪状,缓缓读到:“古之圣贤曰:天下臣子以孝为先,父如天大,你杀父便是弑君之罪,理当判死,你可服辩?”
幕雪逝轻启薄唇,淡淡回道:“服。”
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从座上起身,几步踱到幕雪逝身前,用两个手指捏住幕雪逝的下颚,手指轻轻一抽,幕雪逝脸上的那层薄皮便被扯了下来。昔日那张夺人呼吸的面孔未有丝毫改变,就算是吃糠数日,也依旧嫩滑如初。
幕雪逝自始至终都是静默恬淡,清冷似水的眼神里不曾泛起一抹波澜。三皇子轻笑一声,一手扶起跪在地上之人,幕雪逝无任何感激或是不愿,听令三皇子的所有指示。
起身之后,三皇子才仔细欣赏眼前之人,身穿囚服还可以如此清新飘逸,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真为尘世中人。可惜这样的容貌却要一生掩盖,临死之前都不为世人所见,三皇子哀叹的同时也为自己感到庆幸。若不是五年前在瀞韵湖看到扬水嬉戏的他,恐怕真不相信世间还有此等男子,好像溪间不幸坠落一个仙子,露齿一笑便可以惊诧路人。
可惜苦寻数日,才知道此人平日都是盖脸遮容,寻得答案竟是自小仇恨的太师之子。三皇子不是沉溺美貌之人,就算幕雪逝再怎么夺人心魄,都抵不了他对太师府中所有人的仇恨之情。
本想好好折磨此人一番,不想幕雪逝冰冷至极,三皇子用尽心思,都变不了他一个表情。三皇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难以接近的人,幕雪逝仿佛像是一块寒冰,无血无肉,如若死人一般对视着一切。
“做我一日嬖人,可免你一死!”三皇子的声音在幕雪逝的耳旁回荡。
幕雪逝漠然,“不必!”
三皇子早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不过是不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日子还久,人是耐不住磨的,不给你死的权利你就必须接受无情无尽的折磨,磨到最后也就是妥协了,妥协了之后还有更长久的折磨。
幕雪逝,你父亲当年的一个决定,注定你一生都要为他负罪。
葱玉纤长手指的轻触朱砂,罪状上面印下层层细纹。三皇子抬起幕雪逝按手印的那只手,轻柔地将幕雪逝指上残留的那些痕迹擦掉。
“发配边疆,好好享受你的后半生。”
幕雪逝不语,似乎这个结果与自己并无关系。三皇子端来一碗清淡却是大补的热汤,送到幕雪逝面前。路途饿死岂不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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