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决战上党(十六)(2 / 4)
撤军与继续前行之间反复权衡,渐渐的迷糊了过去。
安重诲是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的。睁开眼的时候,谷中已经放起亮光,天色蒙蒙发白,浊漳河水散出的晨雾正在谷道和崖壁间徘徊。军士们如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许多人惊慌失措地尖叫着“燕军!燕军!”
还有不少人干脆抱着脑袋依在土坷灌木下大哭。
麾下的心腹军官陆续赶到安重诲身边,安重诲怒问:“怎么回事?什么‘燕军’?”
几名军官同样神色慌张,七嘴八舌向安重诲禀告:“中伏了。安牙将!”
安重诲心底一寒:“昨夜非是泥土坍塌?”
“不是,是燕军搞的鬼!前方、后路都被堵死了!”
安重诲脚步如风,一边吩咐收束军伍,一边赶向黄崖洞前,却见最狭窄的谷道上,小山一般的土石将谷道堵得严严实实,土石顶部站立着数十名燕军军士,盾牌在前遮蔽住大半个身子,人人强弓硬弩,斜指下方。
忍不住地一阵手脚战栗,安重诲问道:“怎么可能让敌军摸到这么近?夜哨呢,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不是在这里放了一队兵么?他们去哪儿了?”
没有人回答安重诲,面对这一突发状况,所有人都感到迷茫。
安重诲用兵谈不上如神,但行军宿营之际,安排夜哨值守、布置军士扼住要道,这是一名稍懂带兵常识之人都会做出的正常举动,安重诲显然不可能犯这种大错。
顾不上追究原因,安重诲草草布置了这里的防务,又立刻向后路而去,那里同样被一座小山般的土石堆堵住了,土石堆的顶部同样是数十名军士扼守于此。
敌军到底是怎么绕过自己,将自己后路截住的?这个问题令安重诲百思不得其解。等赶到近前,安重诲这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土石堆上的军士人人都是老河东军装束,外批黑甲、头顶圆皮毡帽,脖子上系着赭红色胸巾——胸巾是区分藩汉马步军与黑鸦军、威远军、代北兵、雁门兵、大同兵等各支老河东军的标志。这些军士无论身形、样貌,完全与安重诲麾下的原藩汉马步军、现在的韩军没有什么两样,连搭在弓箭上的右手扣弦手势都一模一样——三指扣弦,这是云州以北胡族传入的射箭要诀!
居中一人甚是面熟,安重诲一见就忍不住直接惊呼出声:“李老七!”
东阳都李都头冲安重诲招了招手:“原来是安牙将,多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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