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831 最尊贵的送别(2 / 3)

是解释地说完下半句，“……你的恐惧，不该来自于我。”

    荒流垂下手。

    唐北尧的一句话，果然让他安静下来。他先前的震愕和排斥，顿时都变成了茫然和疑惑，记忆的残缺和空白，让他的眼神都似被蒙上了一层云翳。

    显然，他在矛盾，在无措。

    “试试看，”唐北尧已转过头来，看向乔慕的方向，“叫他以前的名字。”

    乔慕不解：“他会记得？”

    “也许。”唐北尧点点头，“总有那么几个特定的点，会储存激发记忆，可以试试。”

    “好！”乔慕立马应了。可再看向荒流时，却又不禁有些不忍：那个小狼，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爱吃爱玩爱撒娇；而“荒流”这个名字，却带了那么多年的沧桑……

    她有些叫不出来。

    她不知道如何对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去呼唤一个纯洁懵懂的灵魂？

    而眼看着，荒流的眼睛又要一点点闭上，也许这一次闭上，就永远不会再睁开……

    “别！不要睡！”意识到这点，乔慕猛地喊出来，直接握住对方的手，“小狼！小狼你还记得我吗？我回来了！小狼我回来了！”

    荒流一怔。

    他原本绵软的身体，猛地僵直了一下，同时睁大了眼睛，紧盯着她。他眼中的云翳，似在一点点地划开，那双黑亮的眸，也在一点点变为澄澈。

    良久，他才回握住她的手，力量不大，微微有些颤：“你……回来了？”

    “嗯。”乔慕点点头，想要看着他笑，视线却一片模糊，“我回来了。我答应你的。”

    这一刻，她看到了小狼。

    像是跳跃过这么多年的磨难，跳跃过以后的历经风霜，她看到了那个最初最纯粹的灵魂。

    “你不休息了？”荒流笑了，笑容有些傻，“我们一直在找你，想要叫醒你……可是你一直睡，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睡着了……”

    乔慕摇头，又点头，她吸了吸鼻子，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其他人呢？”

    “其他人……”荒流的视线移向天花板，目光像是看着远方，失去了焦距，“都很好，我们都活下来了……后来，我们都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我好像看到小九了……”

    他似在回忆，呢喃声越来越低。

    他的生命，也在一点一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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