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对我凶一点,嗯?(6 / 9)
“我知道,阮阮很缺乏安全感,”裴明榛轻轻揉了揉阮苓苓的头,“我也是。”
他长长叹了口气,看向无垠夜空:“我从记事起,就很崇拜我父亲,他是个学识渊博又伟大的人,走的是最危险的路,去的是最危险的国家,每一次出使交涉,都是九死一生,可他每一次每一次,都能送回最有价值的消息,哪怕是边界舆图。”
“他时常不在家,可在我和我娘心里,地位形象从不曾减半分。我总是很想念他,想要长大后成为和他一样的人,睿智崇高,坚韧勇敢。”
“可那一年,他突然失去消息,没有回来。”
“外面有很多传言,说他死了,降了,更多的是说他叛国了,我娘一下子就倒了,家里也……大形势和舆论总会牺牲一些东西,一些人,我父亲的事没有定论,我不会被定罪,但过得不会好。”
裴明榛把手搭在眼睛上,声音越来越缓越来越淡:“……二婶和余姨娘没少策划向我动手,祖母护我,我才活了下来。可我娘死了。”
“我曾经恨过,为什么她们要害我?为什么祖母不能保护我更多?可后来我明白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二房那里,我是不重要,甚至不必要的人,祖母那里,因头顶这个姓氏,这份血脉,只要我不死就好,其它的都得看我自己,她只是没有那么疼爱我,有什么错?何况最该疼爱我的人……”
“最应该疼爱我的人,我母亲,并不是别人害死的,是她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死亡是她给自己选的路,于是她解脱了。可她解脱了,我呢?”
“不说了——不要再说了!”
阮苓苓紧紧抱住裴明榛,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不想听,你不要这样……”
人生活在世间,成长的伤痛可能不一样,但一定都有,有些是深藏在心底,永远永远都不想说出来,不想再回忆细节的。
裴明榛说这些话时声音很淡,音色甚至很平静,也没有让她看到更多的表情,可她知道他的心在痛,她能感觉到他的难过和悲伤,甚至透过重重岁月时光,她能看到当时的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从一脸憧憬快乐,慢慢的不会再笑,一颗心从柔软慢慢变得坚硬,他背负了很多这个年纪不应该背负的东西,咬着牙慢慢长大,长成一个没有表情的青涩少年,再到无悲无喜冷漠疏离的青年。
“没事,不怕,都过去了。”
裴明榛的确不想说出这些,这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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