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章 无奈(3 / 4)
是三缄其口生怕大祸临头。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过了十年舒心的日子,直到被扯进春闱舞弊案被判了秋后斩,奴才才想起这封私自截下的信。托人给崔娘娘捎了口信,以二十年前的旧事相胁果然就拣回了一条性命。再其后,就被人捉拿回京……”
皇帝就嗤声冷笑道:“崔慧芳,这几封盖了太子钤印的白纸到你宫中转了三天,出来后就凭空变成了太子的笔墨。你一直在朕面前扮做目不识丁出身清寒的贫家女,想不到你还有一手仿冒他人字迹的绝活。这么多年,恐怕连你自己都入戏颇深难以自拔,辩不清自己是北元边民之女还是彰德崔家的长房长女吧?”
仿佛一道炸雷响起,殿内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噤若寒蝉。
崔婕妤却慢调斯理地站起来,忽地冲地上跪着的徐琨展颜一笑,“我原以为你一介深宫内侍听不懂彰德土语,要不然也容不得你多活了二十年!你落魄求至我的门上时,我见你年老体弱孤苦无依,又被收养的女儿女婿狠心出卖,一时就起了恻隐之心没有要你的命。没想到就是这一时的妇人之仁,竟会为我惹来杀身之祸。”
偏厅的自鸣钟嘀嗒作响,那有规律的响声像是敲击在人的心坎上,让人觉得心肝子疼得一阵一阵的。皇帝垂着眉眼半晌没再言语,良久才吁气终是一挥手。大力太监便上前来将徐琨牢牢捆起重新塞入木箱中,又无声无息地抬了出去。
崔婕妤忽然泪盈于睫,泪水像关不住闸的湖水一样,大滴大滴地往下坠。她踉跄伏跪在皇帝膝前声音哽咽,“我父崔劲是彰德崔家的嫡支长子,他为人豪放洒脱不羁,在北元边境游历时娶了我的母亲。我母亲不过是一布贩之女,两人却是真心相爱在边境一住就是十年。”
女人脸上的泪水似断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崔氏老家主临终前要见我父亲,他听闻消息后披星戴月带我们母女回了彰德。谁知老家主根本不承认我母亲的正妻身份,我父亲母亲又急又气加上旅途劳累竟然双双一病不起。那族人当中唯有二叔崔勋二婶方氏体贴周到,时时延医问药不说,还让我跟着他家的女儿一同读书玩耍。”
“母亲终究没熬过去,我父亲为给我找条活路,当着族人的面自请出族。那时我还不懂是为什么,直到无意间得知我的好二婶方夫人悄悄令仆妇在我父亲的药材里减去一味极重要之物,才使得我父缠绵病榻许久后亡故。我端着药渣去找老家主,却是人言力微没人相信。但自那之后,因有老家主的吩咐,倒是无人敢当面苛责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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