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黄雀(3 / 5)
该是两缕。
她放在眼前琢磨,发现里面有她昨晚被他压断的发丝,脆弱地弯折着,松松绑在他黑如檀木的一小段发上。她睡得浅,被他那般折腾之后也听得到动静,恍惚有剪刀咔嚓一声,她被他盖住眼睛。王放每每用这招,她就睡得不省人事,任他摆布。
发丝是被他收集起来的,她近来掉毛掉得厉害,足有短短一撮。
他舍不得让她太疼,舍不得剪她宝贵的头发,他对她总有许多不舍。
善藏青丝,早结白头。
虾须帘琳琅相碰,罗敷跪坐在床上看他走进来,拿起头发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你怎么能随便剪头发!”
他端着热腾腾的粥坐下来,勺子送到她唇边,她喝了一勺之后双颊泛上红晕,接过来:“我自己能……”
王放忽然凑近她,嘴角不怀好意地扬起:“还有力气?”
她作势又要闹起来,他牢牢拥住她:“我来伺候你。”
罗敷对他的伺候心有余悸,乖乖地把粥喝了大半碗,很是羡慕地抬眼:“去年也是四月间,我刚来洛阳,在莫辞居看到一个人站在包厢外面,就记住他头发特别黑。”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一年,她仍然能回想起彼时戴着银面具的那个人,举着乌金釉的酒杯,手指像黛瓦上明亮的霜雪。
他远远望着她,令她失了分寸。
罗敷靠着他的肩,用指头轻轻捣了他一下,“喂。”
“嗯?”他垂眸,放下碗。
“医书上说头发黑的人肾好。”
确实长进了,敢一本正经地调戏他。
王放衔住她柔软的唇瓣,嗓音微醺:“阿姊,你以前给我治伤,是不是威胁过要用刀切了这玩意?现在后悔了么?”
罗敷偃旗息鼓地没声儿了。
午饭后就要上路,王放抽时间出望泽城,不能耽误太久。朝廷已经和越藩的军队打起来,他必须赶到前线。
马车跑得极快,官道还算修筑得平稳,可罗敷还是适应不了颠簸,骨架都要散了,只能半躺在他腿上窝着,像只没睡醒的猫。
王放展开密信,和她说话解闷,毫不避讳地把南安的战事都当做谈资,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觉得这场以少对多的削藩快要结束了。
罗敷和山庄里的侍女套了会儿话,得知隔壁省的五万卫兵打成一团,她和方琼见过的那位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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