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难测最是人心,纵飘零、也无泪(三)(4 / 6)
只得蹲下身,掏出手帕来擦。
她感到自己好像触到一块浅浅的凹凸,抬头看他,他眉毛紧锁,似乎在咬牙忍着。
“疼吗?”她问。
“有一点吧。”他想装作淡定的样子,面色就泛了微红,氤氲灯光下她看得很清楚,站起身,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是装的。”
“谁说我是装的了?”他勉强挤出个笑容,“你要不信,我给你看我伤口!”
又是孩子气的话。她忍住笑,瞥了他一眼道:“我可不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都忍不了。”
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在这不经意的小插曲间悄然升温。他们在浪漫的烛光氛围下愉快地聊着,相互的了解又彼此加深。
从咖啡厅出来,两个人沿着小弄堂散着步,一路有说有笑。她讲起小的时候在山里捉蝴蝶,捉回来养在纱窗纸的夹层里,那样子真是好看;春天的时候悼念化掉的雪人,把雪水收集在瓶子里埋起来,甚至还立了碑。当然她没有说出姐姐,那些往事都变成了她和张晋元的经历。许久以来他都不曾体会到这样的轻松愉悦,笑得更是开心。
谈笑间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定睛一望,正是他的大哥霍裔凡,此时他正板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霍裔风定了定神,牵着素弦的手上前道:“大哥,真巧在这里碰上你。这位是张小姐,她是我的朋友,也是咏荷的同学。”
素弦微一颔首:“霍先生。”
路边的灯光昏暗,更显得他面色冷峻。他冷声道:“裔风,这位就是你所说的那位小姐么?”
霍裔风毫不迟疑,立马答道:“正是,张小姐便是我喜欢的人。”
霍裔凡看向素弦:“张小姐,我冒昧地问一句,我二弟霍裔风是有婚约在身的,这一点张小姐知道么?”
他这样冷淡的质问口气,让她的心底刹时泛起寒意。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跟家里抗争,导致他的父亲中风瘫痪,如今他俨然是门第观念最忠诚的拥护者。
霍裔风见大哥如此态度,知道素弦内心不好受,便道:“大哥,这是我个人的事,你想如何责难,尽管冲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把张小姐送回家,我们回去再说。”说罢便拉着素弦要走,不料素弦却挣开了他,扬起头,目光决绝的看着霍裔凡,针锋相对道:“我是知道二少爷有婚约,本没有大少爷口中说的那层意思。现今已是民国,难道在霍先生头脑中,还是些腐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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