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3 / 6)
商妤也恻然。
昀凰喃喃道,“不知他真名叫什么,我记得那剑,那是……先帝……先帝他……命名匠公孙所铸八剑之一,这一柄叫作离光,窄如兰叶,离鞘如飞光。八剑中,有帝王之剑,君子之剑,虎贲之剑……他说,唯独这离光,是刺客的剑。他将剑赐给这个人时,不知可曾料到,日后这剑会刺进谁的身子。”
昀凰的笑,如一朵优昙,在夜里缓缓的,幽幽的,绽开来。
她的手,抚上胸口,轻合在那一剑刺下的地方。
一样的地方。
一样的伤。
商妤垂了眼,不忍看昀凰的笑容,“既然先皇如此信重这人,将他遣入北齐,也是为着守护殿下。”
昀凰的笑容凝在了眼底霜色里,尽成凄冷苦涩,“宫中有的是能人异士,他偏要送来这样一个,果真是白骨黄泉也不放过么……他可以负我,我不可负他,走得再远,也要携上他的影子。”
那个再也唤不出的名字——少桓,少桓,你是疯魔了,你与我都早已疯魔了。
昀凰合上眼,一声长笑。
这声笑,凄然回旋心间,令商妤语窒心悸。
昔年南秦栖梧宫里,是有过怎样刻骨缠绵的爱恨。
先帝,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于朝野,他是英年早逝的一代中兴明主。
于昀凰,他是一个疯魔了的,绝望的,毁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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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沈觉入齐之后,便将护卫门人遣出,各自潜藏,安插了诸多耳目在京中。
诚王诡诈,身边有个出身宦官的哑老,阴忍精明,擅于训养死士,竟识破了沈觉的人,故意散布皇上对神光军见死不救的消息,和裴后的密谋,借之传递给沈觉。事后,沈觉安插在诚王身边的人,尽被除去。
沈觉被囚,皇后出走殷川,留在京中的那些人只能越发小心深藏,等待召令,伺机谋事。离光,便以琴师的身份,潜藏在诚王亲信门生钱玄的府中。
殷川行宫,虽是南朝御林军所守卫,也有各方耳目,皇后不敢贸然,敛息蛰伏几近两年,不动声色将宫中耳目细细的筛查过了几遍,耳清目明,隐而不发,由得他们传递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京城里的消息,自有人隐秘地传入行宫,避开那些耳目,直抵商妤手中——北齐将遣使臣入秦的消息,比皇上令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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