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4)
经醒了,不过方晏初这种人醒了还跟没醒一样,根本连话也不会回一声。
“还是不见?”孔渠附在他耳边轻轻问道,“那孩子都在外面跪了三天了吧?别真跪死了……”
方晏初还是没说话,只是纤长的眉突然皱起,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似的,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缓缓从躺椅上坐起来:“真麻烦,我去看一眼。”
虽然说着只是去看一眼,方晏初却非常煞有其事地整了整衣袖,捞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平时总也睁不开的眼睛也清醒了不少,看起来像个随时随地都能参加个酒会的成功人士。
这个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五进的院子背靠后山,抄手游廊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从最深处走到大门得走十几分钟。更别提方晏初一边往外走,一边还要应付着凌云殿从掌门人到小道童一声一声的问好。
他走得慢,却并不显得拖沓,步伐稳而直,显得很有风度,满身上下都写着中正平和四个字。孔渠跟在他身后,偏头看着他,神情里既有诧异也有怀念:“我说老方,你真的变了好多……”
方晏初头也不回,步子不停:“说的什么屁话?”
“……你能不能有点神明的风度?你们凌云殿真是应该开一门礼仪课,名字就叫‘新世纪社交礼仪’,好好教教你说人话。”孔渠快走两步,追上他的步伐,赶在他之前伸手推开了红木大门。
年纪已经不小的大门“吱呀”一声让开了身子,两步外的台阶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跪在那里,听见这声音猛然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未消,惊喜地看着门内:“师父!师父!你肯见我了?”
“小家伙不要乱认师父,”方晏初站在门槛内的阴凉下,隐藏在阴影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我都几千年没收过徒弟了。”
“师父……”小孩的声音骤然低下来,微微低着头,额角上的鲜血滴在石阶的凹陷里汇成了一小洼血,映照着他的脸,尖尖的下巴颏温顺地低着。
他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身边还丢着一个灰扑扑的布袋子,透过微微露出的口子可以看得见里面装着一两个已经干透了的馒头。他身上的衣服甚至比这个袋子还要破,而且不合身。手肘和膝盖旁被小心地捏了起来,好盖过过度磨损出的破洞,裤脚在地上耷拉着,看起来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施舍的。
在门外跪了三天显然让他消耗很大,他的头不停地磕在门前的石阶上,不仅在石阶上汇聚出一汪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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