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3 / 5)
涨,那一瞬脑仁竟被冻得清明了起来。周身疲乏也被一扫而光,好似不必抵着床柱就能站牢了。
她站直了身,讶异地朝那鬼物看去,忍不住抬手捂住了眉心,也不知灌进脑袋里的是什么东西。
“你……”容离皱着眉头,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浅淡的绯色来。
“执笔。”这鬼淡声道。
屋外,那将窗纸捅破了的鬼物缩回了手,转而微微倾身,将一只眼对准了窗纸上那一指宽的破洞。
一只乌沉沉的眼抵近,那眸光略显木讷,眼眸呆呆地转了一圈。
“凡人?”屋外鬼物忽地开口,这声音雌雄莫辨,尖锐又略显浑厚。
容离退了半步,她弯腰将床上凌乱的锦被扯了起来,盖在了小芙的脑袋上。她本就瘦弱,这一用劲,手背和腕子里侧筋骨分明,五指略微颤着。
窗棂忽然被震碎,轰隆一声,木屑跟飞雪般四溅着。
动静这般大,小芙依旧没有醒,而原该在屋外守着的空青和白柳也毫无动静,想来当真是被魇住了。
寒风呜咽着灌进屋,地龙腾起的暖意登时被淹没得一干二净,油灯倏然熄灭。
只屋外的灯笼还在摇曳着,火光时暗时明。
木屑碎纸纷纷落地,屋外的鬼物露出脸面,明明屋外灯光黯淡,可那一身血却是清晰可见。
容离险些没喘上气,多看一眼愕然发觉,这鬼物浑身被剥了皮,周身光秃秃的,就连一根毛发也没有,红似火球。
它的手摁在窗台上,硕大一个血印落在它掌下。
容离握笔的手略微一颤,心道白日来的那和尚果真没安好心。
屋外的鬼物就跟没有骨头一样,浑身软绵绵的,好似蛇一样身子蜿蜒着爬了进来,半个身压在了她的梳妆台上,将铜镜给碰倒了。
那些脂粉和首饰盒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放着符箓的紫檀梳妆匣被撞倒在地,磕得那匣子一角上嵌着的金片飞溅了出去。
“这是何物?”容离是撞过鬼,可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
饶是那吊死鬼,也好歹长了张齐全的人脸,只是脖颈要断不断,哪像面前这鬼,连皮都被剥了去的,鼻骨像被磨平,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平平整整,连丁点起伏也不见。
“剥皮鬼。”坐在鼓凳上的女子语调平平,似不染凡俗,不知喜悲,“它好人皮,见谁模样长得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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