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6 / 7)
,若是像方才那船夫一样,怕是一眼就叫人看出破绽了。她虽也学过画,可何曾画过这么精细的。
站在远处的猫忽然塌了身,四肢一软就跌在了地上,一股浓黑的鬼气朝她浮近,在她的背后缓缓凝成了人形。
熟悉的黑绸布迎风扬起,一截细韧的手腕从袍中探出。
容离抓笔的手冷不丁被握了个正着,华夙纤细修长的五指覆于其上,牵着她挥起了画祟。
漆黑的墨汁自笔头毛料流泻而出,马车和坐在前边拴着缰绳的马车被勾勒了出来,马夫头上带着斗笠,遮了大半张脸,前边一匹白驹前足高抬。
容离看愣了,未料到华夙竟能画成这般,她手背被严丝缝合地覆着,紧贴其上的不像活人的手,却也柔软细腻,好似脂玉。
“要这样画。”华夙在她身后淡声道。
那声音近在耳后,微凉的气息沾在容离耳畔,轻飘飘的,不如男子浑厚,但也并不单薄细弱。
好似一杯鸩酒,蓦地灌喉而入,烧得喉头心尖俱热。
华夙半个身抵在她的后背,近得其间连一张薄纸也塞不下了。
最后一笔落下,华夙松开了她的手,慢腾腾地退开了半步,“画成。”
容离蓦地回神,只见滩涂上落下了一辆马车,车夫和马俱“活”了起来。那白驹嘶叫了一声,缓缓放下了抬起的前足,在原地踏了几步。
真,太真了。
起先她还怀疑这笔的原主是不是华夙,如今看了这一幕已是万分确定,此笔若是落在他人手上,可谓是暴殄天物。
“你怎画得这么好。”容离讷讷道。
“多学着些,日后我还得常借你的手。”华夙在她耳边轻声说话,神色如常地往后看了一眼,眉心微微一蹙,身形消散如烟,又归入了垂珠的躯壳里。
地上软趴趴的猫复而又站起身,连叫也未叫一声,一双绿瞳冰冷如斯。
容离不自然地把手背蹭在了湿淋淋的狐裘上,湿了水的狐裘一片冰冷,手背却好似发烫,让她一时忘了身子的不适。
“不是脚疼么,还愣着做什么,上车。”黑猫一跃便上了车,蹲在车舆里敷衍地晃了晃尾巴。
容离垫着脚,不疾不徐地爬了上去,坐在车舆里朝这戴着斗笠的车夫看了一眼,可惜那斗笠遮了车夫的脸,叫她看不见这画出来的“人”长什么模样。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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