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5 / 8)
远,好看得不像阴间里爬上来的鬼,反倒像极天上神女。
容离愣住了,看得双眼酸涩,这才眨上了一眨,这一眨,竟瞧见华夙身上那衣裳的咒文正在缓缓隐退。
那咒文原是用银线绣的,绣得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现在银线缓缓隐下,连咒文的轮廓也要看不清了。
这咒文是用来护着灵相的,现在灵相好了,便无需这咒文了么。
咒文全数退去后,素寡的衣裳上忽地长满了银色的竹子,一株株缓缓攀高,长得袖口和裙角上全是。
华夙一拂衣袂,把瓦碗放下,食指从唇下一抹而过。
容离心如撞鹿,只觉得一股冷香朝她缠了过去,登时叫她忘去那碎颅的痛。
她既是笔主,本该是感受不到那灭顶威压的,可在嗅见冷香的那一刻,肩上如压泰山,身猛地往下一沉,一颗心近要从胸口跃出。
心好似被撕裂了一角,好似……她与画祟之前的牵连就要被扯断了。
别断。
她心底忽地涌上这念头,牵连若断,华夙岂不是真要走了?
忽然间,她不那么怕华夙杀她了,反倒怕华夙不声不响的走。
所幸,撕扯硬生生止住了,牵连未断。
容离抬手捂住了心口,半晌才轻声道出两字,“恭喜。”
华夙冷冷睨了过去,当着她的面把画祟拿了起来,揣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容离愣愣看她,心尖好酸,似乎……有点后悔,也许当初不该瞒,直说便好了。
她狂咳了起来,又急又轻,连气力都咳完了。
华夙冷声:“还不睡,是想明日睡到日上三竿么。”
容离顿时迷蒙,下一瞬忙着闷头躺下,睡得着实不安,外边一有点什么动静,她便猛地睁眼。
翌日一早,雨又下了起来,砸得屋瓦噼啪作响,跟炮竹一般,一些房客被困客栈,走都走不得。
这雨下得甚大,雨下来的那一刻,容离便醒了,头疼地支起身,慌张往桌边看,见那鬼在桌边坐着,这才略微安下了点儿心,讷讷道:“我以为你会走。”
“画祟与你的契还没有断。”华夙眼一抬。
容离本想问,那你不杀我?
可这话哽在嗓子眼,她蓦地一想,好似她当真是一个无心无情的人,自个儿又心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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