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生死存亡(8 / 9)

时，那一道最强月光剑气决不可能近他身前。但他不信霁霄两手空空，还能面对自己生平最强一剑。

    既然所有仇怨、谋算已挑明，后退无路，仅剩的“一”，最初的“一”，就是今夜唯一的生机。

    万剑悬顶又如何，高手过招，生死仅在毫厘之差。此刻纵使霁霄想撤回万剑，作屏障护身，也已经太迟了。只要下一秒霁霄被重伤，万剑便溃不成军，自己便拼得生机。

    湖水倾落似暴雨，风雨飘摇中，霁霄独立浪头。冰冷的月芒剑气迫在眉睫。

    “好剑。”霁霄道。

    他抬手，大袖飘扬，伸出食指，点上仅剩的、最后一道月芒。

    霁霄指尖溢出一串血珠，然而明亮无比、斩开万剑的冰冷月芒，迅速变得透明，在他指下散作尘埃微粒。

    万剑之下，归清手中明月剑颤抖，从剑尖开始寸寸碎裂，如那道凝聚心血的月华，风雨一打，化为粉尘。

    随归清手中剑碎裂湮灭，他双眸中神采骤暗，唇边溢出鲜血。

    头顶万剑落下，长龙呼啸，其中不知是谁的剑、不知有名还是无名、不知哪几柄剑，穿过这位圣人的身体，留下七八个硕大血洞。他像一只破损的水囊，浑身流血，仍然僵直立着。

    “人间万剑同出，冠绝古今。但这些，还不是你最强的一剑吧？初空无涯为何不来？”

    今夜之战，他使出最强一剑，对方却没有。

    死亡到来之际，归清怨毒扭曲的面容竟然变得平静，好像忘记所有不甘，目光只望向天空远去的万剑长虹，竟然流露出一丝向往神色：

    “霁霄重修一世，再持初空无涯，对天斩剑，又将是怎样光景？”

    这是剑修入道之初，习剑之处，对最强之剑、大道飞升的纯粹向往。那时还没有门派之别的枷锁和负担、还不懂人心深处的怨愤和记恨，只有手中一剑，敢斩天地。

    魔界，转世天魔已死在霁霄手中。妖界，妖王是霁霄道侶。放眼三界，恐怕只剩天湖那位，可与霁霄一较高下。否则霁霄高手寂寞，真要飞升后打到天外宇宙去吗？

    归清思绪飘忽，没能再想下去。他油尽灯枯，用剑气封住伤口，才有时间多看一眼，只见万剑归去，如一场流星雨，无比壮观。

    话音未落，剑气崩散，肉身瞬间化作一蓬血花。

    霁霄手指滴血，那道冰冷月华给他造成的伤害一时难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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