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6)
        
            
            等挂了电话后,郑晚也终于不能再忽视车内的人,她几乎是逼迫着自己侧过头看向他。
    严均成笼罩在昏暗中。
    这一刻的雨声也成为了背景音。
    其实,她是有些怕他的。
    她从未对另一个人有过这样复杂的感情,即便是丈夫陈牧,也都是正面的情绪,她爱陈牧,也怜惜陈牧。
    想起他的时候,满心都是欢喜,哪怕度过了十二年的时光,在他出差晚归时,她也会想念。
    跟严均成的那段感情中,她喜欢他,也害怕他。
    怕他面无表情地看她,怕他严肃地皱眉。
    对他的惧怕达到顶点是什么时刻呢。
    是高考结束的那个夜晚,她几乎窒息,头发汗湿贴在额际,像搁浅在岸边的鱼。
    她哀求,他却居高临下。
    到后来,她开始恐慌,恐慌自己在十八岁这一年,就被他轻易地预订了终身。
    他会从背后抱着她,亲吻她,许下承诺,他会陪她一起去她向往多年的南城,等她二十一岁,他二十二岁时,他们就领证结婚。
    他的安排那样的详细。
    他说话时语气那样的笃定。
    她却没由来地抗拒。
    之后种种,不过是给了她逃离的借口。那时候想逃离的心情,很像迫不及待地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东城以及父母一般雀跃。
    而他突如其来的反悔,要陪她去南城的决定,瞬间让她不知所措。
    那是抗拒,那是……厌烦。
    “怎么来南城了?”郑晚轻声问他。
    雨点拍打着窗户,严均成淡淡回道:“有公事,过来出差。”
    郑晚嗯了声,又道:“今天谢谢你了。”
    严均成似乎充耳未闻,车内又陷入了沉默中。郑晚感觉他不想说话,也就松了口气。
    不以业绩为目的,她本身并不是一个擅长打交道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他。
    南城不如东城交通那样拥堵。
    不过下雨天,大路上的车都有意识地减速,等到他们到明嘉中学时,已经是七点半。
    大雨倾盆而下。
    司机先冒雨下车,去拿了两把长柄伞。他先绕到一边,给严均成开门。
    严均成扫他一眼,接过了他手中拿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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