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牵手(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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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珣后来将整本文册都翻过,看到寒蚕雨那一页时,忽然觉得症状有些眼熟,于是倏尔记起,当初他与陆曈第一次在苏南桥上相见时,曾摸过她脉象,察觉中毒,因此硬是拉她去客栈解了半月毒。
  那时候,她应当也在做药人。
  难怪当时他想拉陆曈去医馆时,陆曈死活不肯。后来在客栈问她父母所住何地,也一字不说。只是他那时一心只管治病,并无心思去了解对方过往经历,以为留下一块白玉将她治好便已算体谅周到。
  如今却开始后悔。
  他后悔年少时的淡漠,忽略她眼中更深的忧伤。若他那时再仔细一点,察觉出一点端倪,或许就能发现对方试药的真相,避免她悲惨的命运,而不是只差一厘,擦肩而去。
  “对不起。”他开口,“若我当时多问你一句……”
  陆曈有些惊讶。
  “纪医官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她道:“若非如此,当时我所中之毒也不会解的那样快。”
  纪珣心中却越发难受。
  “你初入医官院时,我对你诸多误解。是我不辨是非。”
  他想起自己因为金显荣红芳絮一事对陆曈斥责训诫,想起后来在药室里多次与陆曈说起用药用毒之道。他一直不赞同陆曈行医过于刚猛霸道,如今看来,倒是全部有了答案。
  她和太医局中,被老师悉心教导的学生不同。
  她根本没有老师。
  只是个用来试药的、伤痕累累的药人。
  一个被当作试药工具的孩童,后来却长成医术卓绝的大夫。其中所要付出心血可想而知,她的坚韧执着令人动容,沉默不语也同样令人怜惜。
  怜惜。
  像是后知后觉察觉自己某些微妙的心思,他悚然一惊。
  陆曈道:“纪医官不必自责,都是从前的事了。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处理苏南疫病,疫病既有起色,接下来应当很忙。”
  纪珣注视着她。
  女子眉目疏朗,眼神清澈,与他说话时神色平和,并无过去冷静淡漠。
  陆曈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像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放下了许多东西,她变得更轻盈,更柔软,面对他时,如面对友人自在。
  他有些欣慰,欣慰之余,不知为何,心头又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不知说什么,便只好沉默。
  直到针刺结束,他收回金针,又嘱咐几句陆曈,这才背着医箱出了门。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陆曈坐在桌前。
  夜渐渐深了,桌上灯烛摇曳,她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打开。
  一股冷风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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