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5)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时间渐趋于卯时。
  宣治门外兵甲林立,外殿门前汉白玉地砖上的暗红血迹未干,隐隐散发着腥秽气,像是在无声示威。
  持芴守候的诸臣僚脸色皆很难看。
  “诸公。”内阁首辅兼太子太傅周济面向同僚,浑然不顾周围披坚执锐兵甲的冰冷目光,一揖到底,哽语恳求,“先皇待吾等不薄,老夫恳请诸公深铭肺腑,感念先皇的一二恩泽。”
  “阁老大人!”
  “切莫如此,切莫如此!”
  “折煞吾等啊!”
  众官员急急围上前去,手忙脚乱将其扶起,蒙难的群臣抱在一处,哽咽痛哭。
  陈今昭与鹿衡玉所站位置偏后,这等时候自也轮不上他俩上前,遂同周围大部分同僚一般,抬袖掩面拭泪。其间两人迅速对视上一眼,神色皆忧惧凝重。
  周阁老言下之意,勿忘皇恩,莫要变节,皇朝神器不容窥伺,维持正统,竭尽所能辅佐太子于灵前登基。
  可纵观如今形势,若兖王真能容太子御极,便不会任由先皇棺椁停在宫中至今未发丧。甚至还封锁皇宫有月余之久,期间宫里的消息传不出半分,此刻东宫情况如何尚未可知。
  陈今昭余光瞥见,远处参将模样的将领正冷眼看向群臣这边,嘴角浮有莫名冷笑,让人看了不禁心中发凉。
  卯正时刻,钟鼓声响起,宫门朝两侧徐徐开启。
  百官整顿仪态,踏着钟鼓声进入宣治门,按序在殿前广场站立。文官位东面西,武官位西面东。
  不多时,负责纠察的御史持册上台,开始唱名。
  陈今昭隐没在群臣中,不动声色的以余光观测周遭。
  宣治门内的兵甲之数比殿门外更盛,足多出一倍之余。无论兵将皆披坚执锐擐甲执兵,肉眼可见甲胄上喷溅的斑驳血迹,就仿佛是刚从战马上厮杀下来,其杀伐之气有如实质,让人甚至不敢多看。
  强捺狂乱的心跳,她眸光随即扫过了正在关宫门的甲士。
  宣治门厚重的两扇外门短暂开启后,又严丝合缝的缓缓阖死,几个甲士抬上红漆木闩,哐当声重重扣上。
  竟关了宣治门!森严壁垒般将诸臣困于其内。
  陈今昭与鹿衡玉简直要魂飞魄散了!
  “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沈砚——”
  “臣在。”
  唱名声与清冽的应声先后响起,陈今昭方抖索的回神。
  “正七品翰林院编修,陈今昭——”
  听到唱名,她忙双手持玉芴颤巍朝上微抬,“臣在。”
  “正七品翰林院编修,鹿衡玉——”
  “臣……在。”
  强抑的叩齿音让陈今昭忍不住朝旁侧隐晦瞄了眼,果不其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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