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4)
        
            
            少了那入口送服的蜜饯子,他可是半口苦药汁子都喝不下。
  两人的窘态无疑是看乐了跟前那抱臂而立的虎将,他嘿嘿冲二人龇牙一笑,当然自也少不了丢他们一记鄙薄的眼神。
  陈今昭药碗见了底,终于结束了这煎熬。
  鹿衡玉余光瞄见,顿感压力,当即心一横,也捏了鼻子往下生硬直灌——
  而后,陈今昭就那么眼睁睁的看他死命捂紧嘴巴,狰狞着脸,梗着脖子翻白着眼儿拼命往下咽……几乎瞬息,两管浓稠的黑色药汁,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自他鼻腔里,蜿蜒而下。
  那虎将看呆了,陈今昭也看呆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鹿衡玉都木木的面向殿门坐着,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虎将倒也好心的给倒了碗温水来,当然若他双肩不震抖地那般厉害的话,相信鹿衡玉或许也会多少感激他一二。
  殿外雨势愈大,而殿内也渐起了喧杂声。
  所论的自是那立储之事。
  大殿中央,朝中的那些顶梁们围着公孙桓,进行着新一轮的争辩。周围官员三三两两的议论开来,声音嘈杂在一处。
  陈今昭倒是想竖起耳朵探听些时局动向,但声音太多、太杂,隔的距离又太远,满耳朵的声音,却始终听不到重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浓重的困倦感慢慢袭上颅顶。
  这个时候的她就不得不佩服殿内那些上了年纪、此刻却仍有力气慷慨陈词的朝臣们。想这些朝臣们,昨夜在周府里熬过通宵密谋,清早又淋着晚春凉雨唇枪舌战,其间还夹杂着场撕心裂肺的哭灵,经历这般连番折腾竟还能在此争辩不休,如此良好的精神状态,着实令人羡慕不来。
  时间愈久,她愈困顿,先前的疲、乏、累一股脑的翻涌而上,湿冷交加的身体撑到此刻像是到了极限,这会如灌了铅一般迟钝、沉重。
  唯恐错失重要信息,她强忍困意将眼皮撑开条缝,伸指戳了下旁边面向殿门的鹿衡玉。
  “你……细听着些啊。”
  鹿衡玉脸贴着殿门,睡得人事不知,偏还能抽空应了陈今昭一声,“你也谨听,万莫漏下关键……”
  听到应声,陈今昭顿时心安了。打了个呵欠,泪眼模糊的给了他一句,“放心。”
  于是,睡梦中的鹿衡玉同样心安了。
  陈今昭再次睁眼时,人已经躺在了自家衾被之中。
  绣山茶栀子花图样的锦被里烘着融融暖意,外头暮色天光,暴雨不知何时已歇,几缕残阳透过雕花窗棂间漏进屋里。
  短暂反应过后,她猛地起身!
  她,她何时回来、又是如何回来的?
  等一家子听见动静,都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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