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 / 4)
        
            
            顾长晋,又心疼道:“主子这几日都不曾好好歇息,今儿回去好生睡一觉罢。”
  顾长晋的确是许久不曾好好睡过了,心口闷闷的,大抵是内伤又复发。
  回到书房,他简单梳洗后便在榻上躺下。
  然而,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一片亮光刺入眼帘,他下意识缩了下眼皮,紧接着便用力地睁开了眼。
  入目是满屋明晃晃的光,光里立着个少女。
  她正低着头,拿着调羹慢慢搅着瓷碗里乌黑浓稠的药。
  “郎君的药已经不烫了。”她侧过身,笑意盈然地捧着个青底白花的药碗,“郎君在刑部忙了那么多日,喝了药便早点歇吧。”
  柔胰似软玉,比那青花瓷碗上的白玉兰还要美。
  顾长晋目光往上挪,对上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眸,也不知为何,竟乖乖地接过那药碗将药喝尽。
  然而药入口时,他却觉着奇怪。
  总觉得此时此刻她不该在这,他也不需要喝药。
  正欲深思,手上忽然一轻,那姑娘拿走了他手里的空碗,又给他递来块蜜饯。
  “郎君吃块蜜饯甜甜嘴吧。”
  顾长晋吃药从不怕苦,也从不爱吃那甜甜腻腻的蜜饯。
  他心里起了丝不耐,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接过那蜜饯填进嘴里,想着早些吃完她便能早些离开书房。
  她的确是准备离开书房了的,收拾好药碗,温言叮嘱了两句便提步往门口去。
  然而离那扇木门尚有一步之遥时,她忽又停下了步子,微微侧身,问他:“郎君因何难受?”
  顾长晋微怔,再次抬起眼,细细瞧她。
  他知她生得美,可与她成亲半月有余,他从不曾认认真真看过她。于他而言,她只是徐馥强塞给他的人,与陌生人无异。
  他弄不清徐馥的用意,只能不远不近地冷着她。
  好在她不是那等骄纵烦人的性子,他虽不喜她,但十分满意她的规矩。
  可眼下,当她问出那句“郎君因何难受”,那便是越矩了。
  顾长晋心底的不耐俨然到了极点。
  金氏死了,他的确是难受。
  可他的这点子难受便是连自小在身边伺候的常吉、横平都瞧不出来,她凭什么看出来?
  他微后仰,后脑枕着椅背,用淡漠的目光一寸一寸梭巡她的脸。
  从细长的眉、清润的眸到花瓣般柔软的唇,仿佛是头一回认认真真看这个人生的什么模样,连她耳垂里那颗小而淡的胭脂痣都不放过。
  他承认,这位容家姑娘的确是如娇花般惹人怜爱的大美人。
  可这样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娇花,她又能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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