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1 / 15)
传文一跺脚说:“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跨江过海这是图的什么?”文他娘一步跨出堂屋说:“老大,话可不能这么说,咱要是不出来这个样也没有,早不知死几个来回了!都忘了?听说要闯关外,你们哥儿几个乐得直翻跟头,现在又说这些,别蜷舌头说话!”
传文气得回了自己屋,躺在炕上喘粗气。那文说:“先生,生什么气?光生气还气饱了呢。”传文忽地爬起来说:“能不生气吗?眼看就要败家了!”那文说:“不就是雇不着工吗?不就是韩家捣鬼吗?不如让我试试看。”传文说:“你有办法?”那文说:“试试看吧。”传文说:“你怎么试?”那文说:“你就不用问了。你跟爹借十块大洋,我自有办法。”传文说:“你这是要干什么?”那文说:“你看你,去借就是了。”
传文将信将疑地找朱开山借钱。朱开山对传文说:“这孩子,净做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不说清楚了我不能给钱。”那文走进屋来说:“爹,你就借给我十块吧,别不舍得,您听清楚了,就是借,不是要,明儿一早还你。”朱开山说:“不是不舍得,要是有正经用项,给也给得,可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那文说:“爹,自打我嫁到咱家还没为家里出点儿力,现在该我亮个相了,我要叫传文知道什么叫咬人的狗不露齿。”文他娘从里屋探出头来说:“怎么,那文,你要咬人了?”那文说:“娘,我就是打个比方,我的意思是,大家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你们就相信媳妇一回。”朱开山说:“好好好,就相信你一回。他娘,给媳妇十块钱。”
元宝镇的酒馆里乌烟瘴气,如同鳖吵湾。韩老海和老孙头、张把头几个正在吆五喝六地打麻将赌钱,一群打短工的在一旁看眼儿,那文走进来,一边看着牌一边讽刺挖苦说:“哼,我当是些什么高手,哪有一个会玩牌的!”
韩老海回头瞪了那文一眼说:“爷们儿在这儿玩,你一个妇道人家往这儿凑什么?这里没有女人的事,你赶紧给我出去!”那文说:“凭什么?我来给我爹打酒,酒馆是你开的?就打是你开的也不能撵客啊!”韩老海说:“没看见我们在玩牌吗?”那文哈哈笑了说:“你们这也叫玩牌啊?我看了,元宝镇没有一个会真玩牌的,全是胡打乱敲。”韩老海来了气说:“这么说你也会玩牌?小样儿吧。”那文说:“不敢说会玩,可是看过,要是玩起来你们这里没有一个是对手。”韩老海说:“口气不小,要不你上来试试?”
那文说:“算了吧,我还得回去,我爹等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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