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 3(7 / 9)
生人参差立在银匠铺旧址前,沉默不语,烟头一明一暗。都一样,都曾被阿叔收留过,都是“从街上捡的”。
关于阿叔的过去已不可考,只知他壮年时貌似蹲过班房,原因不详,孤独终老,无子嗣……和无数的老匠人师傅一样,身前身后,籍籍无名。
老师傅走了,老手艺一同带走了。
都不知道他这一辈子是否正经收过徒弟。
落笔此文时,我隐去了小镇名称,隐去了阿叔的姓氏籍贯,隐去了他的茔冢所在……让他安安静静地休息吧,莫让俗世的诸般解读,扰了他的身后清净。
日子真不禁过,阿叔走后,眨眼又是数年。
匆忙赶路,偶尔驻足,一程又一程,一站又一站。
小镇雨季里的寡淡故事,当时不觉个中滋味,年龄越长,愈发怀念。
沉甸甸的锤子,水汪汪的青石板。
丝丝缕缕的老木头清冷的霉香,阿叔灰蓝色的手掌……叮当叮当的老时光。
……
阿叔。
昔年的小镇雨季里,马铃声远去,你丢我一根纸烟,说:好好学,早点儿靠手艺吃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万重山水走过,酸甜苦辣尝遍。
滚滚红尘翻呀翻两翻,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阿叔,手艺没扔,还在我身上呢。
(十)
至于小师姐。
后来,我和她当年隶属的那家公司有过业务合作。
酒桌上旁敲侧击,有资深员工对她尚有印象,但也仅止于她莫名其妙地离职,据说杳无音信,再没出现。
小师姐的那个男神我没去打听,祝他升官发财、长命百岁、一生心安。
那天酒局结束后,我站在北京世贸天阶东门,翻出存了多年的手机号码,给小师姐打了过去。
电话没打通。
这些年手机从2g变3g再变4g,当年的131早已是空号。
头顶的天幕缤纷绚丽。
也不知那个孩子最终是否看见过这个世界……
当年的无所作为,多年来始终让我心慌。
其实,若事情再来一次,我想我依旧会沉默,依旧会无所作为。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心慌。
若换作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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