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7 / 13)
        
            
            ,缸边她手植的桂花树越发浓郁了,墙角的苔藓依旧斑驳。
    那个时候,左有长公主施压,右有信王虎视眈眈,祖父去世,他背负着晋宁旧臣沉重的属望,在暗夜里踽踽独行,无论多么艰难险阻,每每回首,总有一双明熠如月的眼,如同一盏灯,照亮他回家的路。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携着一身荣耀回府,满载星辉归程,那个本可以陪着他坐享荣华富贵的女人,在他不曾瞩目的暗夜里早已无声无息凋零。
    也不知僵站了多久。
    就连林嬷嬷给他奉的茶水也凉透了。
    他从夕阳漫天立到薄暮冥冥,再到夤夜初寒突至。
    那一身濯濯如玉般的姿容已经不在,他像是垂暮的老人,披着一件雪白的长衫,在夜风里残喘苟延。
    又是一轮皓轩明月,不知不觉四年过去了,连着姜氏的孝期已满。
    王家家族老一辈的长辈,从青州琅琊镇奔来京城,四位老人严词厉令王书淮续弦。
    他是王家嫡长子,王家现任宗主,他的妻子便是宗妇,王家岂可没有宗妇,再者两个孩子也大了,偌大的国公府就靠几位女管事操持着,很不像样。
    王书淮沉默地听着,慢慢饮了口茶。
    叔伯辈的老人仍在喋喋不休,
    “王家宗妇不能空缺,你也一向是个最讲规矩的人,该明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道理,续弦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王书淮听到“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数字,忽然诡异地笑出了声。
    这是自谢云初死后,他脸上第一次有了额外的情绪。
    “哈哈哈....”
    他用力地捂了捂发胀发疼的胸口,手背青筋暴起,双肩剧烈地颤动着,薄薄的皮肉裹着消瘦的颧骨,笑得近乎癫狂。
    好一个“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他王书淮廓清环宇,清查人口,推行税政,让国库日渐充盈,国力蒸蒸日上。
    全大晋的百姓都受益于他的功勋。
    独独他的妻...他这辈子最该回馈瞩目深爱的人,却孤零零惨死在恶人荼毒下。
    他怎配?
    他不配为她的夫。
    过去他也曾视宗子责任为生命,也认同宗妇一日不可空缺,可如今想一想,弄一个女人坐在本该她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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